次日,阮萝又是喜笑颜开地同周之南去上班。梅姨见着两人黏得紧,心里笑开了花。
到了商会,两人默默分开,周之南径自坐下继续翻昨天没看完的文件。阮萝坐外面,看自己桌案上又堆了好大一堆请帖。大多是各家老板托秘书写的送来请周之南,她需得先挨个看一遍归类。不理的是一类,大多是些想巴结的小老板;有生意往来需得笼络的又是一类,大多一起请了了事;务必要回的又是一类,大多是关系较为要好些的。
拆到其中一封,她笑意上脸,这字可不熟悉么。
是许碧芝的簪花小楷。
请帖又是她亲写,上次看到还是她第一次请阮萝的时候,后来也变成了秘书写的。
全上海滩只有一个不用帮老板写请帖的秘书,是阮萝。
周之南嫌她字太丑,自己没时间写就让吴小江代劳,终归落不到阮萝头上。
她现下把那张请帖看了看,写了洋洋洒洒一整张,可谓是字句真切。
无外乎是现下太难,郑以琴倒是拿了钱回重庆了,她不好过。谁让她当初亲带着掮客和律师,就在上海饭店签订了协议,办好了手续。
可谓雷霆二字罢了。
阮萝面不改色,把那张纸和信封归到了第一类。挨个看遍后,一摞子纸三两下撕干净扔了。
谁知道她许碧芝给周老板送过请帖?
嘁,阮萝也不知道。
她一向睚眦必报,当初被许碧芝摆了一道,可是时时记在心里,断没有再帮她的好心。许大老板今后如何,落魄富贵,也与她无关。
中午邀了陆汉声一起去上海饭店吃饭。冬日深了,阮萝有些贪嘴,餐餐都要吃些好的。
周之南大致给陆汉声讲了下梁谨筝托他的事,无外乎是梁父生意上闹了事,请周之南出面帮忙。陆汉声自是精明的,听了个大概就明白。
说完正经事,又对着阮萝挑事,“见着梁谨筝了?”
被阮萝夹了颗豌豆放他碗里,“怎么吃就堵不住你的嘴呢?”
他也不嫌,夹起来吃了还要继续说,“你别觉得我多混账,周之南年轻的时候可不逊于我,可是能玩着呢。”
被阮萝龇着牙皮笑肉不笑地堵了回去,“你少挑拨,你当谁都和你一般风流。我前些日子给李老师写信,还说了你的丰功伟绩。”
陆汉声气急,“我最近几个月可是够老实,酒喝的都没之南多,报纸也没上过。你小小年纪,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。”
阮萝见他着急,心里就畅快,“那你下次可不能再诽谤我们周老板,我就不说你的烂事,再给你美言几句。”
“我谢谢你。哥,你真是,驭妻有方。”他熄了火,专心吃饭,还称赞了周之南。
周之南受用得很,给阮萝添了碗汤,还要当着陆汉声面给她揩揩嘴角,就让他孤家寡人心里难受。
阮萝日日开心,只觉得日子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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