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加拉西亚,一处城堡里。
女伯爵头痛地看着手里的账单。
“这个月的进账比预期的少了七成。”薇拉在一旁,面无表情地念着:“王室一口气把三分之一的国土许诺给我们,让我们自己征税,补回债务。但我们实际能收上来税收的部分,还不到其中十分之一。”
“那个奸商乔瓦里奥明显在坑我们。”她合上手里的书:“现在大贵族们很多都不在,王室忙着应付帝国,也不敢来管。留下来的小贵族趁机相互攻击。这个月,冯·阿尔洛男爵和冯·萨尔尼亚伯爵又在我们管辖的区域打了起来,沿线的村庄和城镇都饱受袭扰。我们的收入现在已经雪上加霜。”
“把坏消息一起说完吧。”女伯爵扶着额头,说道。
“已经说得差不多了。”薇拉说:“我们现在已经努力恢复了周围几个城镇的秩序,但人手实在不够。我也会尽量努力,看能不能让那些贵族们收敛些。虽然我觉得他们自己都管不住手下的士兵……”
“一定是王室故意的。”女伯爵摇摇头:“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?他们估计是想利用我们对付不安分的贵族,顺便把这些目前已经没价值的地方暂且打包丢掉。”
“我现在觉得,我确实是个几百年前的老古董。”她自怨自艾地说:“我已经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了……”
薇拉不知如何安慰,只好沉默下来。
女伯爵叹了口气,继续问道:“那么附近的税收呢?进行的如何?”
“还行吧……”薇拉犹豫了下:“不过您的财务顾问科尔斯先生认为,您收的实在太少了。他觉得这片地方可以榨出现在三倍的税收……”
“三倍?”女伯爵想了想:“太夸张了吧。三倍的话,这些领民吃什么?”
“三倍就是把他们所有吃的都抢走。”薇拉解释道。
女伯爵哑了片刻。
“算了,就这样吧。”她摇摇头:“如果一次吸干,那么就不会有更多的血了。我们还得经营很长一段时间,没必要这样。”
“再说,封君和领民之间,不该是建立契约,彼此承担责任的关系么?”她有些疑惑:“现在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“这个的话,科尔斯先生也说了。”薇拉回答:“他建议您别拿几百年前那套纸面上的理论,或者您周围小圈子里总结出的结论,套现在的实际情况——”
“好吧,好吧……”女伯爵显得有些沮丧。
“啊,其实也不见得不好……”薇拉见状,劝道:“至少,您在周围的民众那里,名声还是挺不错的。”
“我们能有什么名声啊。”女伯爵苦笑着摇摇头。
“是真的。”薇拉认真地说:“现在,上加拉西亚的民众,把乔瓦里奥先生的税吏叫‘天杀的吸血鬼’,把贵族们的佣兵叫‘该诅咒的蝗虫’,把您叫‘尊敬的冯·霍尔泰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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