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手池的水满溢,阗禹捧一把水,泼脸上。
记忆总在最脆弱时涌来。
——她呢,她在哪儿???
17岁的他醒过来,嘶哑地问。
家里人拖住他,不停地劝,软硬皆施,在情绪尚未稳定之前,不让他出一步家门。
“阗禹……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,就因为那个女生吗……”妈妈眼中含泪,苦涩地摸着他的头。
他跪在地上哀求,“妈,你告诉我,她到底在哪儿……我没有她会死的,我会死的。”
爸爸一掌拍过来,“胡说些什么!你的人生还长着。”
“我不能没有她,不能,绝不能。”他魔怔地重复着,泪水无意识掉下。
18岁成人礼,学校举办高考宣誓,和成人礼一起进行。
他没去,站在篮球场上,拍打着球。
好像一抬头,她还会站在球框下接球,手脚并用地跟着学。
又经过实验楼,记起与她拥吻的滋味,甜得发酸。
甚至第二天凌晨,他到公园附近,找那棵挂满灯的榕树。
想再经历一遍她带来的光,却只看见一个被砍的树墩。
末冬夜长,漆黑的天色,连月光都无。
他失魂落魄地呆在那儿,直至太阳东升。
应该很可怜吧。
给过希望又摧毁掉,就像去过天堂又被推下地狱,无疑是要他命。
高速公路上,行驶的轿车内,盛静鸣接通电话:“嗯,老狐狸开始忌惮了。”
“我吞了太多股份,他心有芥蒂,悄悄投注了一间科研公司,不知打什么念头。”
“杀过去扫了几眼,基本全是做科研的……”盛静鸣顿了顿,嘱咐秘书,“你去查一查近年来国内的重要科研成果和人员,整理发给我。”
林秘书应好,半个小时后整理妥当,发到她的邮箱。
盛静鸣回到暂住的房子,踢掉高跟鞋,坐到木椅上查阅。
拿着ipad一路滑,终于翻到了阗禹的资料界面。
照片大概是大学的寸照,简单却足够吸引人视线。别的男生一般变糙,他似乎越长眉眼越标致,偏向模特的高瘦,视线从容。
也没有多纯良,但就是勾得人心痒,想指染。
她盯着望了会儿,有点口渴,去酒柜拎出一瓶威士忌。
肚子灌进一半酒的时候,她的左手一阵发抖。
酒瘾发作了。
盛静鸣强忍着,用右手甩了自己一耳光,压下不受控制的颤抖。
等恢复正常之后,她立刻删除他的资料,反盖ipad。
还没到时候,盛连还没倒下,忍了这么多年没找他,不能崩溃在这一夜。
不能让盛连发现她的软肋。
那晚的宴会过去,顾平没问酒杯的事,只跟阗禹探讨财主的来头:“没见过哎,可能是低调的富商吧,平时不露脸的那种。”
阗禹喝着白开水听,面容沉静。
顾平:“大佬,你跟那盛小姐认识吗?”
阗禹揉着太阳穴,闭眼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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